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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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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頃見許之鶴快死了。

連嘲諷帶辱罵還踹了好幾腳把最近的怒氣都發洩在了許之鶴身上。

話語之間洩露了不少有用消息。

譬如說。

桑唯是誐、卟懂。

狗血文不僅具有治愈基因病的作用, 還能夠開發精神力。

許之鶴一心兩用。

讀著早已經看了無數遍,記到滾瓜爛熟的狗血文。

同時還在心裏罵知還。

呵呵。

欺騙他,說唯唯蠱惑他。

這怎麽可能?

單從治愈基因病和開發精神力來看, 唯唯是多麽善良無私的女孩!

帝國最佳先進個人, 傑出青年等等獎項都應該頒發給唯唯!

她簡直是人間天使。

許之鶴發自肺腑的想著,眼瞎的程度堪比青少年心裏健康手冊,甚至更甚。

桑唯坐在旁邊護膚。

腦海裏關於許之鶴的進度不斷攀爬。

忠誠度從92%一直到了96%。

最後保持不動。

“?”

這是經歷的什麽心理變化?

怎麽突然還不斷攀升的?

許之鶴短暫的一心二用之後, 沈浸式讀狗血文。

帶了層“心上人”的濾鏡,許之鶴更愛這篇文的文字。

他從霸道首富強勢愛, 讀到了風流教皇, 最後又看殺夫證道這本書的預收。

仙俠狗血。

天族太子。

許之鶴心說, 他也是太子呢。

他沒有下凡歷劫。

但是他也一分為二了。

這該不會是唯唯從他身上得到的靈感吧?

許之鶴克制自己。

不想太過自戀,但又實在忍不住。

耳朵都紅的滴血。

他悄悄扭頭看桑唯,忽然神色一頓。

等等等等。

如果桑唯是誐、卟懂。

那他曾經給誐、卟懂發那些什麽一見鐘情,從雲烈身上得到動力和支持……

這些亂七八糟的話。

還有後來得知自己被“蠱惑”後。

他經歷了一段極為痛苦難熬的時光, 簡直就是把誐、卟懂當成樹洞。

每天都在裏面寫日記。

那些矯情又愛而不得的話語, 堪稱青春傷痛文學典範。

許之鶴臉色爆紅。

這次是羞恥的。

他都不敢去看桑唯。

狗血文的治愈發揮著作用。

許之鶴嗅覺恢覆正常, SSS級覺醒者的五感敏銳, 他聞到了桑唯身上奶乎乎的沐浴露香……

像個奶團子,想一口吞掉。

許之鶴喉結滾動。

暗罵自己禽獸。

這可是個未成年啊!

“感覺好點了嗎?”

奶乎乎的未成年突然關心。

許之鶴感覺她的聲音都奶乎乎的,朝他胸口撞。

他撇過視線,不敢看桑唯。

“好多了。”

桑唯:“?”

“你是不是還在發燒?”

臉這麽紅。

桑唯記得,基因病會伴隨著發燒這類疾病。

許之鶴現在壯如牛, 能去表演十場鬥牛大賽……還是他當牛的那種。

一點事兒都沒有。

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如此健康。

“唯唯, 你救了我!”

“救命之恩……”

桑唯止住這個話題:“不行。”

許之鶴說:“我懂。”

“你把心分成了七份, 要七分之一的愛情, 我可以努努力, 分裂成七份。”

他說完又在想。

如果這七份桑唯都不喜歡呢?

那我要不然多分裂幾份吧?讓唯唯多挑挑。

桑唯大為震驚。

對許之鶴的戀愛腦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,這都不要命了。

人格分裂和姬書嶼的分_身完全不同。

後者是情_趣。

前者要命,基本上每一個人格都想殺死對方。

許之鶴眼神真誠。

“唯唯,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?”

桑唯:“……抱歉。”

她對許之鶴完全沒有那種想法。

許之鶴眼神黯淡了一瞬。

飛快調整好心情。

又笑著說:“那我們可以做朋友嗎?”

桑唯:“我已經有朋友了。”

許之鶴暗戳戳給教皇記了一筆。

既然如此,他才不要做斯溫德勒的替代品。

“我可以,做你的哥哥嗎?”

桑唯蹙眉:“你的感情,轉變的這麽快嗎?”

許之鶴振振有詞:“我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人,但你救了我,所以我盡自己所能報答你。”

桑唯:“隨便你。”

“但哥哥不行。”

都做了桑明歌哥哥了。

她才不要。

孤光在桑唯腦海中說:“桑明歌是走過明路,教廷公證過的合法公主,許之鶴真是好骯臟的心,竟然讓你做小,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。”

“回頭再帶帶節奏,肯定好多人罵你綠茶。”

系統和孤光難得統一戰線。

【可不是嘛,嘴巴一張就想認個好妹妹,安的什麽心啊。】

“……”

她的腦子,真亂。

字面意義的亂。

讓許之鶴離開後。

桑唯安排孤光帶著系統也離開。

系統綁定了她。

孤光是她的精神體。

四舍五入,系統也綁定了孤光。

於是。

孤光一步三回頭,最終還是帶著系統去幫扶矢種花了。

孤光有嘴巴,會說話。

把扶矢哄的滿臉堆笑。

小觸手碧綠色的眼睛望著孤光。

這個精神體竟然會說話哎。

但它好像不是唯唯的附屬,就好像擁有自己獨立的人格一樣。

它捏著鏟子拍拍土。

心想,得想個辦法試探一下。

嗯……唯唯知道她的精神體有獨立意識這件事嗎?

·

桑唯難得感受到寧靜。

頹廢躺在床上,當一條不需要夢想的鹹魚,無聊的翻開著網絡消息。

目前只有剛剛結束的新聞發布會。

眾人討論熱度很高。

只是視頻中靳言戈的情緒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,當然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。

桑唯看了會兒。

忽然一頓。

這會兒新聞發布會結束,荀諶沒有回公司,徑直回到了家。

但他沒有進房間。

反而站在院中,望著□□色的霧氣,好像要透過霧氣看到未成年一樣。

荀諶不能透過霧氣看到隔壁的鄰居。

但鄰居能通過霧氣看到荀諶。

未成年踩著霧氣趴在墻上,探出了小腦袋,“晚上好。”

荀諶楞了下。

沒料到會突然鉆出個小腦袋,仿佛光芒驟然劃破黑夜,陡然間,天光大亮。

他抿了抿唇:“晚上好。”

桑唯:“今晚吃什麽呀?”

荀諶覺得這場景有點荒謬。

荒謬的像一個夢境。

桑唯唔了聲。

“你有嘗過海鹽玫瑰味道的嗎?”

桑唯隔著墻頭扔給荀諶一瓶。

自從她有空間樞紐以後,就把東西存在了裏面。

“這是我在H30星買的。”

荀諶不是不食人間煙火。

知道社會救濟金一月只有300幣,只能勉強夠生活。

荀諶指尖發燙。

“為什麽給我?”

桑唯露出乖軟的笑容:“我可以和小狐貍玩嗎?”

荀諶轉身就走。

說了這麽久,就是為了看精神體?

他還以為……

未成年是特意來安慰他的。

桑唯趴在墻頭,眨巴眨巴眼睛。

“原劇情”中的男主們才能出刷信仰值。

——只有他們在信徒界面有介紹,像斯溫德勒的信徒,哪怕歸結為她的信徒,也是沒有任何介紹的。包括直接成為她信徒的光の部成員,也沒刷出信仰值。

桑唯扒拉著男主們盤算。

靳言戈是不去攻略的。

剩下的就只有教皇,太子,然後就是荀諶。

哦對。

還有一個反派。

桑唯心想,那豈不是還差兩分,反派能無絲分裂,不知道可不可以多加幾分呢?

或者……其實女主也算信仰值?

她幽幽的想。

要不幹脆把這個世界毀了吧。

系統這麽在乎這個世界,肯定會出來阻攔,到時候就能知道到底什麽和衛灼有關了。

這時。

荀諶的管家機器人走出來,“荀先生請您一起來吃晚飯。”

桑唯哇了聲:“吃什麽?”

管家:“荀先生在等您點餐呢,但餐後小甜品是玫瑰湯圓。”

桑唯:“荀先生在做飯嗎?”

管家:“不,他只是臉皮薄,不好意思出來邀請您。”

桑唯眨眨眼,含糊嘟囔,“他每天都要盯著霧看了十分鐘,怎麽會臉皮薄呢?”

屋內。

荀諶聽到桑唯對話語,眼皮微跳。

緊接著就又聽管家說。

“怎麽會?”

荀諶心想,機器人還是靠譜的,不會出現背刺情況。

然後。

管家:“荀先生平均一天看半個小時,最長的那天,足足看了兩個小時呢。”

荀諶往常的清冷神色都維持不住,身體比腦子先行動,閃身出現在了院子裏面。

桑唯望著他。

“荀先生,你眼睛紅了。”

“就像給命文學裏面的男主一樣。”

荀諶想到未成年寫的狗血文,心思更加翻湧,“下來,我們去吃飯。”

桑唯哦了聲。

給扶矢發消息說了今天不在家吃飯,然後翻墻到了荀諶院子裏。

她跳下來的時候。

像極了展翅欲飛的蝴蝶。

脆弱,美麗。

荀諶差點就擡手接未成年了。

見未成年安穩著陸,在心底笑了聲。

她說不定比SSS級更厲害呢,他竟然在擔心她跳不過一堵算不上多高的墻。

管家忽然問:“您剛剛想捉蝴蝶嗎?”

荀諶:“……”

得把機器人的能動性調低百分之二百。

桑唯好奇,“荀先生還愛捉蝴蝶嗎?”

狐貍愛抓蝴蝶嗎?

真沒想到呀。

管家:“荀先生小時候很愛抓蝴蝶。”

——之前讓管家清理桑唯家中的各種毒素,給桑唯開過權限,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,荀諶一直沒關。

這會兒倒讓他們倆聊起來了。

還在聊他小時候的事。

荀諶適時插話:“你今晚想吃什麽?”

桑唯:“我們能一邊看蝴蝶,一邊吃飯嗎?正好我們晚餐還有花呢。”

荀諶漠然拒絕,“不行。”

桑唯拖著腔調難過的嘆了聲。

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菜單後又滿血覆活,“荀先生想吃什麽?”

荀諶後知後覺品出些受寵若驚。

未成年竟然問他想吃什麽?

荀諶:“沒有想吃的,你點就好。”

桑唯垂頭勾了幾個菜,小聲嘀咕,“怎麽在家裏吃飯像是在餐廳。”

還有點菜業務。

荀諶眸色微沈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等桑唯點好菜。

他問,“有事要和我說?”

桑唯:“沒啊。”

荀諶眸色清冷望她。

桑唯撥弄著花瓶裏的花。

是已經去掉毒素的“探雪”。

不知道荀諶為什麽要把這個花留著,為了威懾侵入者?

“……”

好吧。

荀諶的視線太過強烈,充斥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拗,桑唯只好回反問這個問題:“你覺得呢?”

她是想要刷個信仰值的。

就像斯溫德勒那樣,刷一個好朋友出來就好。

別像許之鶴那樣表白牽扯到感情。

桑唯不太喜歡這種情情愛愛的感情——對她來說,一般牽扯到情愛多變態。

雖然現在許之鶴挺正常的。

思緒有點遠。

桑唯眼巴巴望著荀諶。

荀諶沒有來回試探,直白問:“想要談談婚約嗎?”

桑唯迷茫:“不是已經解除了嗎?”

還談什麽。

她想了想說:“荀先生當時是和桑家定下的婚約,我不是桑家的孩子,婚約自然作廢了。”

桑唯也疑惑呢。

荀諶性子幹脆果斷,可以稱得上霸道,怎麽一件婚約就拖這麽久?

她忽然靈光一現,驚訝問:“荀先生想履行婚約?”

說完又自我否定:“你之前還說只拿我當妹妹。”

荀諶:“?”

他臉色清冷,但整張臉都好像寫著“你在說什麽荒唐話”的荒唐。

等等。

他確實說過這句話,是解除婚約時候說的,只當桑唯當妹妹。

荀諶目光審視的看向桑唯。

倘若這個世界是被掌控的,那桑唯又扮演什麽角色?

她明明不是“桑唯”。

現在又突然知道了“桑唯”的事情。

包括如此隱秘的事。

飯菜上來了。

香氣撲鼻。

荀諶慢條斯理的開口:“做兄妹也可以。”

桑唯從善如流:“好的,哥哥。”

荀諶話語一噎。

胸腔燎起說不出的情緒,屬實過於詭異。

這一聲“哥哥”未免太過自然。

荀諶:“既然是兄妹,我們可以坦誠一點。”

桑唯坦誠說。

“我可以接受姓荀,當然也可以你隨我姓,這樣你到時候可以繼承我的家產。”

荀諶按了按眉心,“不是這種坦誠。”

他停頓了下,又忍不住說。

“怎麽,你家產五千億嗎?”

桑唯:“……”

這個金額對荀諶的傷害看起來挺大,竟然記到現在。

荀諶:“你知道我想問什麽。”

桑唯咬著筷子,挑選自己第一口要臨幸的美食,聞言想了想回,“我三歲被綁架過。”

荀諶隱約聽過這件事。

桑唯:“因為一些原因,桑家覺得贖金太貴,想讓我自生自滅,驚嚇中,我覺醒了精神力,遇到了時空亂流,到了另一個世界。”

荀諶覺得她在編瞎話。

畢竟未成年嘴巴裏經常吐出胡話。

桑唯:“留在這個世界的我,由精神體控制,我今天覺醒了精神體,所以就想起了記憶。”

她托腮看荀諶。

“你不相信嗎,哥哥?”

荀諶喉結滾動:“你去了哪個時代?”

桑唯按照星際的叫法說:“古地球時代。”

荀諶從記憶中找到這個落後卻又燦爛的時代。

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七八分。

荀諶,“我會向媒體公布我們解除婚約,以及成為兄妹這件事。”

桑唯嗯了聲。

“好啊。”

她吃了個玫瑰湯圓。

眼神一亮,好吃哎。

桑唯:“我可以帶一碗回去嗎?”

帶一碗回去,給誰?

未成年的房子總是飛進去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
荀諶壓下心中的想法,“隨你。”

“謝謝哥哥。”

她說。

荀諶抿了下唇。

反覆暗示,只是普通哥哥而已。

成功說服自己後。

又覺得難受。

只是……哥哥嗎?

這邊桑唯美美的吃了一頓飯。

扶矢和孤光,小觸手,還有個別人都看不到的系統根本不需要吃飯。

只是除了扶矢以外。

其他幾個亂七八糟的物種越想越覺得不太舒服,怎麽能這樣呢?

桑唯和誰一起吃飯呢?

靳言戈?太子?還是姬書嶼?

幾人種花都有點心不在焉。

等扶矢離開。

孤光盯著小觸手,“你真沒用,連人都留不住,只配一輩子朋友了。”

小觸手碧綠色的眼睛先是一楞,隨即冷冷看他。

儼然是看死人……將死精神體的眼神。

擁有獨立人格的精神體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。

孤光和小觸手對視片刻。

一同離開花園,選擇一片空地大打出手。

桑唯拎著玫瑰湯圓翻墻到一半,看著他們打架的暴力場面,默默放下腳。

“我們打一局覺醒之力吧。”

荀諶:“?”

他踩上霧氣,站在桑唯身邊。

個子本來就比桑唯高,此時視野看的更遠。

一眼就看到了精神體和小觸手打架。

荀諶看了會兒,微微蹙眉,“你的精神體,擁有自己的人格?”

桑唯嗯了聲。

荀諶擡擡眼,“你下不了手嗎?”

桑唯:“?”

荀諶自覺承擔起哥哥的責任,殺氣盡現:“我幫你。”

桑唯:“不用不用。”

“孤光挺好的,不用殺。”

荀諶:“擁有獨立人格的精神體會反噬主人。”

桑唯眨眨眼,“沒關系,我養的起。”

僅僅只確定兄妹關系一頓飯的時間。

荀諶就感受到了教育問題的艱辛。

“不是養的起的問題,是你會被精神體吸食掉精神力而死。”

“現在是你比它強大,所以你覺得你可以掌控它,等到精神體成熟,就是它來掌控你了。”

解釋的很清楚。

桑唯望著孤光。

“可我沒感覺到它在吸食我精神力。”

荀諶還要再勸。

就挺桑唯說,“吸了也無所謂。”

荀諶:“死亡也無所謂嗎?”

微風吹來。

揚起少女的發絲,也帶來她輕輕的嗓音,“嗯,無所謂。”

荀諶眸色一動。

心頭湧上了點心疼。

為什麽能這麽輕而易舉的說出死亡也無所謂?

他在另一個世界經歷了什麽?

……

經歷了什麽。

這是許之鶴也想要知道的事情。

所以許之鶴來到了關押桑睦的地方。

他想要了解桑唯。

了解她的過去,然後和她一同創造未來。

許之鶴覺得桑唯渾身都迷。

但越是如此,他越是想要了解。

他見到了桑睦。

桑睦在牢裏過的也不怎麽好,沒有人給他送東西,也沒人關心他。

他入獄了。

徹底成了孤家寡人。

給出去的遺產甚至都換不來桑唯見她一面。

桑睦心想。

都是報應。

是當年沒有給出去八千萬的報應。

都是他應得的。

桑睦心說,這是我的贖罪。

然而今天卻被通知有人來見他。

雖然明知不可能,仍然生出了幾分期待與憧憬。

會是桑唯嗎?

然後就看到了許之鶴。

桑睦臉色沈了下來。

誰願意看這張臉。

他還記得許之鶴是怎麽高高在上的威脅他。

許之鶴:“我有事問你。”

桑睦呵呵笑了兩聲,“有什麽事能讓太子殿下這麽大動幹戈。”

許之鶴:“關於桑唯的事。”

桑睦又呵呵兩聲,“怎麽?發現桑唯的好了?那又怎麽樣,你還不是已經認了桑明歌做妹妹,你選擇了桑明歌還想和桑唯好好相處,做什麽白日夢呢?”

許之鶴被戳中心窩。

五臟六腑都開始疼,就好像基因病沒治好一樣?

桑睦皮笑肉不笑,“皇室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,兩只手都想要抓住寶貝,殊不知什麽都抓不到。”

許之鶴:“夠了。”

他面色陰沈。

桑睦囂張:“夠什麽了?我告訴你,這會兒是你在求我說曾經發生過什麽,不是我求你!”

許之鶴氣笑了,“你說的沒錯。”

漆黑的眼眸望著桑睦。

桑睦心中一慌,“我告訴你,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麽,我絕對會追究你的責任!”

許之鶴:“我不想對你做什麽。”

“我只想知道桑唯為什麽會喜歡棺材。”

這是知還當初帶唯唯去參觀秘密基地時提到的。

桑睦不明所以,“什麽?”

許之鶴皺眉。

他的模樣不像是裝的,是真的不知道。

“你真的有了解過她嗎?”

許之鶴淡聲問。

桑睦面色僵住。

許之鶴離開了這裏,原本還想問問錢女士,這會兒感受到桑睦的偽善與冷漠,想著問錢女士也沒什麽用。

一家都是這樣。

正要離開的時候。

忽然想到了曾經綁架桑唯的綁匪。

許之鶴猶豫再三。

查到這人的資料發通訊詢問的時候,得知對方已經死了。

“……對啊,死了。”

“他每天神神叨叨的,說自己不該綁架,不該要八千萬,不該剁她的手……”

許之鶴從只言片語中拼湊出這件事。

胸腔升起怒氣。

轉身回去找桑睦。

桑睦只覺得日了狗了。

這人到底有完沒完?有事不能一下說完嗎?叫喚狗呢?

他臭著臉返回。

剛進房間就挨了許之鶴一拳,他像是忘記自己是覺醒者,竟然肉搏。

看守員都楞住了。

反應過來連忙勸太子。

“有話好好說,別激動。”

許之鶴,“和我講講桑唯曾經被綁架的事。”

正在叫囂著要告太子的桑睦瞬間楞住,他撇過頭,“沒什麽好說的,就是我不想不想交八千萬贖金,讓綁匪剁桑唯一只手。”

許之鶴又給了他一拳。

看守員這次都沒攔。

未成年都快成帝國團寵了,聽到這話,別說太子了,他們都想給桑睦一拳。

……

太子打人的這段視頻被放到了網上。

網友們看到後又心疼又氣憤。

那麽好的唯唯,才三歲,桑睦怎麽忍得下心的?

【我當時聽說桑睦把財產全留給未成年,還覺得他幡然醒悟,有點父女情了,現在看,呵呵。】

【給財產這件事該不會是桑睦想要以此贖罪吧,真是惡心吐了。】

【八千萬,桑家當年還沒沒落,怎麽可能拿不出來?】

【說白了不是自己親生女兒,就是不在乎,隨便綁匪怎麽辦。】

【頭一次看太子這麽順眼。】

【太子什麽時候會這麽直白的揍人,這是為了愛情啊,磕到了磕到了。】

【閉嘴吧,最拉的就是太子了,看個人都能差點把自己給看沒了。】

【你什麽等級的覺醒者?太子再不濟也是SSS級,你有什麽資格說他?】

後面就跑偏了。

還有其他cp粉下場,場面更加混亂。

桑明歌也看到了這個視頻,她聽桑睦講過綁架的事情,但沒想到實情是這樣。

有點,太過分了。

室友一號正嚶嚶嚶,心疼的嘟囔唯唯媽媽愛你,劈裏啪啦的在粉絲群裏面打字。

室友二號擡眼看桑明歌:“你當時不是說,你桑爸爸很寵愛桑唯同學嗎?就是這樣寵愛的嗎?”

桑明歌咬唇。

她覺得室友好像不是很喜歡她。

上次的捐款也是。

為什麽?

因為桑唯嗎?

可這件事又不是她做的,又不是她綁架的桑唯。

她沒有理會室友。

轉身出了宿舍,因為捐款的事情和桑言禮個關系也降到了冰點——

她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。

還不如乖乖呆在裏卡爾族呢。

這樣好歹也有一個……家。

一個,不管她做什麽,都會在背後安慰她支持她的家。

帝國,讓她失望了。

·

阿加莎大街。

孤光和小觸手最終還是停下的打鬥。

因為看到了趴墻頭的桑唯和荀諶。

很好。

知道未成年去哪兒吃飯了。

目光不善的盯著荀諶。

桑唯愉快和他們介紹,“這是我的哥哥,你們認識的。”

孤光楞了下,“哥哥?”

它很快又笑了。

哥哥好啊。

哥哥太好了。

終於不是未婚夫了。

它說,“哥哥好。”

荀諶:“……”

他眉心抽動,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
桑唯:“哥哥再見。”

荀諶抿唇,“嗯。”

桑唯從墻頭翻過來,優雅的落在草地,手裏還拎著玫瑰湯圓,顯然不是給他們仨的。

孤光:“我們種了薔薇和芍藥。”

桑唯:“你們真棒。”

孤光:“這是湯圓有玫瑰的味道……我們再種點玫瑰吧?”

桑唯:“好啊。”

小觸手拉拉桑唯的衣擺,手舞足蹈的比劃著,也想要種點花。

桑唯:“嗯嗯好的。”

不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熱衷於種花。

系統回到桑唯身邊。

哼唧了聲。

桑唯:“……”

她不解:你怎麽了?

系統:【我們是一個team啊,你怎麽能單獨行動呢?】

桑唯驚訝,“?”

系統:【許之鶴的忠誠度都滿了。】

桑唯:“??”

點開面板。

確實已經從96%變成了100%。

妖後劇本時刻準備著。

就是有點茫然。

停在96%以後,她好像什麽都沒有做啊。

系統是上網的:【許之鶴小時候被皇帝忽略,估計感同身受了。】

桑唯懂了。

許之鶴是覺得她可憐。

不僅許之鶴覺得她可憐,網上好多人都這樣覺得。

桑唯不太喜歡這種同情。

和系統商量了一遍。

就把在戰場打鬥的視頻放了出去。

看看。

多酷炫。

手臂完好無損,根本不需要任何同情。

機甲打鬥簡直就是視覺盛宴。

更何況這還是一臺無法覆制的絕版機甲。

桑唯見網上風向扭轉。

便開始今日份碼字。

【……

教皇死了。

我們舉辦了葬禮。

我難過極了。

原來,原來我早就愛上了教皇。

不僅僅是對他身體的迷戀,更是對他這個人的迷戀。

我愛他。

但他卻已經死了。

貝爾德在葬禮上。

神色冰冷,沒有任何傷心神色。

我覺得既古怪又熟悉。

當初。

當初貝爾德死的時候教皇也是這個模樣。

歷史突然就重覆了。

我頭疼欲裂。

一時分不清真假。

……

入夜。

我躺在床上,聽著門外滴滴答答的雨聲,回想最近發生的事情。

後知後覺才感受到痛苦。

比貝爾德死亡的時候痛苦多了。

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感。

曾經和教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,都浮現出來。

我穿著那件黑色襯衫入睡。

聞著淺淺的玫瑰香味。

好像教皇還在我身邊一樣。

好像他從來都沒有離開我。

唇角嘗到鹹澀味道,我才意識到自己哭了。

貝爾德葬禮那天我哭了嗎?

我不知道。

我記不清了,但這次的痛苦實在刻骨銘心,我愛的不是教皇的身體,我愛的是他這個完完整整的人。

他話語不多。

但卻會體貼的安排好一切,只要站在那裏,就能讓我感受到安全感,這是任何人都不能比擬的。

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。

後面迷迷糊糊睡著了,醒來時天已經亮了。

……

貝爾德敲開了我的房門。

他看到我身上的黑襯衫先是一楞,隨即若無其事的笑了笑。

“我烤了面包,你想吃什麽口味的奶酪?”

我搖搖頭。

沒有心思吃什麽早餐。

一連好幾天我都是這樣食欲不振,消瘦了一大圈。

這天晚飯。

貝爾德突然問我:“我死的時候,你也這樣食不下咽嗎?”

我沈默。

我當時想著要調查貝爾德怎麽死掉的,當然要好好吃飯,保存體力。

貝爾德: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苦笑了聲:“我以為我們能重新開始。”

我:“對不起。”

貝爾德:“你不用抱歉,父親那麽優秀,誰不喜歡他呢?”

他笑著,卻更像是強顏歡笑。

我垂頭看著盤子裏的玉米:“人已經死了,說這些做什麽?”

貝爾德深吸一口氣,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,“我可以覆活父親。”、

……】

讀者嗅到了完結的味道。

但在即將完結的時候又嘗了一大碗的狗血。

【來了來了,誐、卟懂狗血文裏面最經典的一句話,他死了,我才知道我好愛他。】

【氣死,每次看到這句話我都在想,人都死了你還想屁呢想,就不能活著的時候想一想嗎??】

【死後才知道我真正愛的是誰,誐、卟懂把這狗血拿捏的死死的,我都心梗了。】

【貝爾德真是大孝子,被搶了老婆最後還要幫忙覆活情敵。】

【講真的,我代入的是貝爾德,我現在就是一整個很覆雜,我決定從今天開始做一個純愛戰士了。】

【樓上是懂ntr的。(狗頭)】

【就我一個人關心貝爾德又死了嗎?他真的是,死死活活死死,就沒有好好活活過。】

【謝謝誐、卟懂這碗狗血,知道教皇能活過來我就開心了。】

桑唯寫完就睡。

不關心網上的紛擾。

次日。

天氣明媚。

桑唯背上小書包重返教室。

開始聽今天的課程。

負責教行為心理學的教授換了個人,換了位儒雅而風度翩翩的教授。

講課幽默風趣。

很讓人喜歡。

教授的精神體是龍。

和許之鶴的龍不同,教授的更像是西方的龍,背部還有翅膀,兇神惡煞,有一點點邪惡。

龍垂下頭對著桑唯。

湛藍色的眼睛冷血而殘忍,動作卻像是要蹭桑唯。

教授拍了拍龍的身體。

“它很喜歡你,桑唯同學。”

桑唯唔了聲,“我比較招小動物喜歡。”

教授笑了笑。

拿自己的精神體做例子,給同學們講解其中一些簡單行為的含義。

不過這頭龍今天格外不配合。

眼睛總是看向桑唯。

教授輕咳了聲,收起自己的龍,笑了笑,“它今天狀態不好。”

除了這個小插曲外。

這堂課進行的很順暢。

結束後。

學生們離開。

一條小龍蹦蹦噠噠跟著桑唯離開。

像是被徹底迷惑了一般,甚至完全不清。

沒多久。

原本的行為心理學教授走進來,暈暈乎乎,望著教室裏站著的教授,“你是誰?我錯過了這節課嗎?”

姬書嶼恢覆原貌。

右眼綻放出璀璨的金光,“下課了,老師,你這節課教的非常好。”

教授:“啊,對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許之鶴: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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